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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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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待

第三天,宮紀和矢川明從和歌山縣的殯儀館著手調查。

9月7日早上十點,殯儀館接手來自花見小路的訂單,去那裏接運屍體。

和歌山縣的殯儀館工作人員少,而棺材卻有四樽,只能由一位司機分兩次運送。

矢川明收回卷尺從那輛貨運車上跳下來,說:“寬度確實只能同時容納兩口棺材,但是可以選擇將第三口棺材壓在兩口棺材上方,再用繩子綁住防止位移。”

他們調查了府縣山區、廢棄港埠附近少得可憐的監控,沒有發現這輛貨運車的行動軌跡。

下午三點,四樽棺材終於分批運送完畢,駕駛員完成了任務,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便勾去了來自花見小路的訂單。

那位當天負責監督的工作人員說:“司機運送第一批棺材的時間比第二批慢了一個多小時。”

宮紀問:“你確定你們殯儀館的那位司機,全程都在貨運車的主駕駛位上嗎?”

監督楞了一下,回憶道:“我親眼看著司機開車離開,下午三點任務全部完成後,他下車來幫我們卸運棺材。但是,在我們卸運第一批棺材時,他始終待在駕駛室裏,那時候我們沒能看到他本人出現。”

9月7日13:00,坐在貨運車駕駛室內的那個人身份不明,極大概率不是司機本人。

9月8日是周六,司機告假回家,殯儀館予以批準。而就在五個小時之後,司機回到四國老家,通過郵件發來了辭職信。

實際上,司機預約了新幹線的車票,卻未曾搭乘列車。警方推測他在前往車站的路上就已遇害,隨後,兇手用司機的郵箱發送了那封辭職信。

矢川明說:“我們甚至無法找到司機的屍體……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毫無預兆地消失,只有專業的、有組織的殺手才有可能做得到。”

[第一,是誰賄賂了司機,又是誰謀害了他?]

相比起紮根在花見小路的兩位女性,擁有強大渠道和財力的蜷川家顯然更值得懷疑。

隨後,宮紀和矢川明回到花見小路,走訪了棺材鋪和其他置屋。

棺材鋪的老板三十多歲,坐在光塵飄晃的黑屋子裏。他說:“我在八年前接替了父親的手藝和工作。在今紫死亡之前,我從未給梢風屋做過棺材。”

而老板的父親早已亡故,棺材鋪裏的訂單信息斷在了八年以前。

花見小路的其餘置屋也沒有棺材失竊。

[第二,竹內真嗣的屍體被折進一樽按照女性尺寸定制的棺材裏,那口棺材到底屬於誰?]

在辦公室,宮紀將幾張棺材的照片貼在白板上,隨手寫下了幾個日期。

8月30日,蜷川康介第一次抵達梢風屋,與死者發生爭執;9月5日,蜷川龍華來到花見小路;9月7日,棺材在被運往殯儀館的過程中推入淺海。

矢川明疲憊地趴在辦公桌上,扒拉著照片,指著沈屍棺材說:“我覺得這樽棺材屬於今枝。”

十年前,十六歲的今枝來到花見小路,開始她的藝伎生涯。說不定在那個時候,她便請上一任老板為自己制作了一口棺材。

宮紀雙手撐在辦公桌上,“今枝十六歲開始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梢風屋。你覺得,她會駕駛汽車嗎?”

“難道是梢風屋和蜷川家的姐弟合夥作案?”

矢川明把一張臉埋在胳膊裏,支起來的手一下一下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。

他的聲音也悶在衣袖裏:“但凡有一點物證,我們也用不著從這些滿身秘密的人嘴裏套消息。”

竹內真嗣一個月前失蹤,三天前,那樽塞著他屍體的棺材被打撈上來。

開棺時,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鑒識課都裏裏外外吐了三回——在海裏泡了那麽久,那具屍體高度腐爛,呈巨人觀,皮膚脫落,真皮層大面積裸漏出來。

要不是屍體衣物裏有全球限量手表等標識物品,鑒識課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確認這具屍體的真實身份。

警方很難從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裏找到什麽有用信息。一個月過去,兇手足以將其餘物證全部銷毀。

他們陷入了找不到關鍵物證的窘境。

現在看來,這場謀殺變成了一個人與人交互嵌成的鏈條,而那位受賄的司機作為鏈條薄弱點,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。

如果那幾個人齊心協力隱瞞真相,竹內真嗣的死亡或許將成為一樁懸案。

“現在只能從這幾個人的社會關系入手,查清楚她們究竟有什麽過往,現在又有什麽聯系。”

宮紀寫下一串聯系方式,撕下那張紙,推到矢川明眼前:“向你介紹一個私人偵探,你可以請他來協助你。”

矢川明從從胳膊裏擡起臉,問:“那你呢?”

宮紀開了門,半只腳踏出辦公室,“我去聯系那位發現屍體的‘熱心市民’。”

熱心市民手腕一停,優雅地收杯,輕輕搖動杯柄,看著綿密的奶泡在濃咖啡裏漾出漂亮的紋樣。

柯南支著下巴,拖過那杯暖和的拉花拿鐵,隨手往裏面丟了兩塊方糖。

樹葉狀的拉花被方糖砸凹進去,規整的花紋可憐地蜷曲起來。

咖啡廳裏滿是熱飲暖融的香氣,柯南雙手捧著咖啡杯喝一口拿鐵,生無可戀地把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。

“小孩子不能攝入過多糖分,小心齲齒。”安室透在柯南身邊坐下,譴責他往拿鐵裏丟方糖的行為。

柯南半張臉頰擠貼在玻璃上,幽怨地轉過目光,“我才不是小學生。”

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正在籌備婚禮,柯南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,被兩個熱心的女高中生強制拉出去幫忙。

從婚紗材質到捧花種類,從教堂選址到現場布置……柯南掛著一雙死魚眼,被格外有幹勁的女高中生們拖著,從城東跑到城西。

安室透體會不到自己的一丁點痛苦。柯南側過眼睛,看到安室透拿出手機,心情頗好地回消息。

“你和她的關系真好啊。”柯南幽幽道:“有沒有告訴她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?”

“沒有。”安室透發完消息,將手機往桌面上一合,“你讓庫拉索入住工藤宅,前段時間又常常去工藤宅和她們一起喝下午茶……形跡太明顯了,你覺得她有沒有猜到真相?”

和赤井秀一、庫拉索、矢川明一起進行下午茶聚會時,柯南從一個旮旯拐角裏掏出一盒工藤優作的珍藏茶葉,宮紀也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對這種異常行為視若無睹。

柯南懶懶地打了個哈欠,生理淚水掛在睫毛上邊,“是哦,她一點都不在意我到底是什麽人。”

“我應該告訴她,你已經十七歲了。”安室透話裏的酸味快要溢出來,“她對你一向很好。”

柯南想到宮紀那張十年如一日的冷臉,懶得反駁這個戀愛中的公安。

他雙手拖過咖啡杯,將臉埋在拿鐵裏。

門口風鈴聲響起,宮紀攜著一身淩冽的寒氣走進波羅咖啡廳。她摘著手套,站在門邊四下打量了一番,最終將目光久久地停在安室透身上。

隔著數個桌椅一小片蓊郁的綠植,她的神色舒展開來,眼睛裏漾出笑意。

柯南端著自己的拿鐵,從椅子上跳了下去。

“讓一讓讓一讓。”柯南拍一拍安室透的膝蓋,“我要離開這裏。”

宮紀坐在卡座裏邊,脫下大衣,將警服的袖子挽起一點。

“吃過午飯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宮紀飛快地擡眼看了安室透一眼,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,“不想吃午飯。”

像是被小貓碰了一下,一秒而已,安室透的心臟無可抑制地陷下去一塊。

即使是這樣,他也不能讓宮紀如願。

安室透非常獨|裁地下達了命令:“等我三分鐘,冰箱裏還有一塊蛋糕。”

冬天不想吃發膩的甜品。

宮紀用手臂將那塊甜品拒之門外,一口一口喝著咖啡,迫切地想要進入工作話題。

可是安室透表情好冷淡。宮紀擡起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——安室透用甜品匙遞來一小口蛋糕。

盛著慕斯蛋糕的甜品匙位置有點奇怪,離宮紀低遠,大約在安室透的肩膀位置——所以是給我的甜品吧?

她為難了一下。

宮紀只能湊過去咬那一口慕斯蛋糕。她一只手放在安室透腿邊,潔白指尖微微陷入沙發,先是柔順的頭發晃下來,隨後耳垂蹭過他的衣服。

安室透看到宮紀的牙齒輕輕合在塑料勺子柄處,睫毛低垂輕顫,鼻尖鍍了一點光暈。

宮紀將那一口蛋糕咽了下去。

他摸了摸宮紀的頭發,像是嘉獎她的乖巧。

這個動作就像人類訓練小兔子,攥著兔子耳朵安撫過她的脊背,包含濃烈的占有意味。

不過宮紀暫時還不理解安室透對她行為的更深層隱喻。她只覺得這種投餵行為有點奇怪,另外,蹭過安室透肩膀的耳垂開始發熱發紅。

宮紀欲蓋彌彰地奪過甜品匙,認命地咽著討厭的冬日蛋糕。

安室透看著她的側臉,終於肯進入到工作話題,“竹內真嗣的案件遇到了什麽問題嗎?”

“你覺得這個案件很容易解決嗎?”

宮紀嗆聲零組組長一句,又問,“你靠什麽追查到了竹內真嗣的沈屍地?”

安室透皺眉,“我在私下裏調查蜷川家的產業,沒有繼續跟進這起沈屍案。原先我以為,順著蜷川龍華追查下去,就能找到真相。”

宮紀朝他看過去,“竹內真嗣死在關西的花見小路。”

安室透收攏起松弛的動作,支起手臂,指節抵在額前。

他思考了幾個瞬息,說:“組織最近在拉攏海港企業,我懷疑竹內、蜷川家都和組織有所勾連,於是暗地裏調查了這兩個家族。”

“據說蜷川家競標失敗,隨後竹內真嗣失蹤的消息傳來。三天前,我跟蹤蜷川龍華來到沈屍的廢棄港埠,在那裏找到了竹內真嗣的蹤跡。”

“你覺得是蜷川龍華為了擴大競爭優勢,謀殺了竹內真嗣?”

“建立可卡|因流通網絡可不是一件易事,這是犯罪。與虎謀皮,組織當讓更欣賞陰狠的野心家。”

安室透灰藍色的眼睛淬著寒意,“竹內真嗣死亡後,組織內部逐漸開始偏向蜷川龍華。”

“這麽說,蜷川龍華從未婚夫之死裏獲得了利益?”

宮紀推開那塊甜品,“下午我們還有一場針對蜷川家兩姐弟的審訊,晚上我將錄像帶給你。”

她不願意再吃那塊蛋糕,一不做二不休,越過安室透,就要把甜品匙扔到外圍的垃圾桶裏去。

安室透一低眼,看到宮紀的後領微微敞開,那一截雪白的頸項上,落著幾個針孔和小塊青色的瘢痕。

一瞬間,藏在宮紀梳妝臺後邊的電針儀器從他記憶裏跳出來。

安室透突然擡手,惡狠狠地掐住宮紀下頜,讓她把那一整片細薄肩頸完整地展露出來。

他的聲音裏壓著戾氣:“你在虐待自己?”

突然想到一個怪梗。

大概就是,小紀是一個只在乎績效的養成系統,她綁定了高中時期的零做宿主。結果格外有上進心的降谷根本不需要小紀養成,很輕松就幫她打出CG,完成了績效。

隨後就是一路警校top,臥底界top,公安top,降谷零怎麽能不是top癌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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